“不用到这里来了，直接叫他下去处理群访事件。”背对着两人的施德征突然转身，看着窦一凡冷冷地交代道。
“施市长，徐秘书长刚才已经下去了，现在就在那边处理问题。估计是那边太吵杂了，才没有听到徐副秘书长的电话的。”被施德征这么一瞪，窦一凡不得不开口将刚才看到的事情汇报了一下，一张口也就将两个徐秘书长给区分出正副来了。
“已经下去了？”听到窦一凡的话，首先反应的是徐一鸣。他脸色难看地低声嘟囔了一句，却不敢继续说什么。从处理事情的反应看来，他这个徐副秘书长还是比不上人家徐鹏展秘书长了。起码，人家现在是首当其冲地出现在事件现场，可他这个第一‘副’秘书长却畏畏缩缩地跟在领导后面不知所措。徐一鸣的脸色不仅难看心里也是窝火得很。
“徐一鸣，马上通知各县区的信访部门，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市政府门口领人。让这些人都回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少给我惹事！”施德征瘦长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声音十分冰冷地下达命令。
“是，市长！我现在就去通知。”听到施德征的吩咐，徐一鸣再次意识到他工作疏忽的地方了，赶紧朝电梯口冲了过去。按照正常程序，徐一鸣早就应该通知下面各县区的领导或者信访部门，并且做出工作部署。可是刚好今天碰到召开教师庆祝会，施德征又在主席台上坐着，而徐一鸣又是习惯了向施德征请示之后才敢行动的人，正好贻误了战机。
“窦一凡，是吧？你进去把我放在主席台上的手机拿过来，懂吗？”徐一鸣慌慌张张地离开之后施德征瞪着楼下似乎越来越密集的人群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不敢随便离开的窦一凡，朝他指了指会议室的大门。
“您的手机？嗯，好的！我明白！”窦一凡困惑地看着施德征，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拿到我办公室来。”施德征点了点头，凉凉地扔下一句话就往电梯口迈开了脚步。
“好！”望着施德征扬长而去的背影，窦一凡有些无奈地朝会场走了过去。他这个不想淌水的人还是被摊上事儿了。
悄悄地推开后门，窦一凡抬眸看了一眼端坐在主席台上的几个市政府领导，硬着头皮往前面走了过去。偷偷地从主席台的侧面走了上去，窦一凡低垂着脑袋把坐在最边上的副市长赵维瑾的一脸愕然给直接无视掉，径直往最中央的位置走了过去。坐在施德征隔壁位置的常务副市长黎自谦淡淡地看着窦一凡不声不响地将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走，脸上是亘古不变的淡然。
就在窦一凡悄然地从主席台的侧面走下来的时候，坐在边上的赵维瑾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停下来。
“赵市长，您好！”窦一凡不得已只好弯下腰压低声音向赵维瑾问候了一声。
“施市长呢？他叫你过来……他等会儿还要颁奖呢！”赵维瑾朝窦一凡手掌上的手机比划了一下，悄声问了一句。
“施市长有点急事要处理，他让我向您和黎市长说一声。”窦一凡不敢多做逗留，简单地跟赵维瑾交代了一声就快步朝主席台旁边的前门走了过去。
一边往外走去，窦一凡才反应过来赵维瑾就是分管教育、科技和文化以及信息产业等部分的副市长。今天的教师节庆祝会应该就是赵维瑾扮演一定分量角色的会议。只不过，也不知道坐在主席台上的赵维瑾知不知道市政府办公大楼外面越聚集越密集的静坐队伍。不过，不管赵维瑾事先知不知道都好，反正这笔账要算起来的话绝对少不了他的一份。
虽然窦一凡并不确定围堵在市政府办公大楼外面的就一定是在教师节发动上访静坐的教师队伍，但也是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了。
前往九楼市长办公室途中窦一凡并没有遇见徐一鸣，估计还在七楼的秘书处里面拨打电话吧！直接敲开市长办公室，在施德征答应一声之后窦一凡低垂着脑袋把手机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他之后不敢立刻转身离去，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等着。
“会开车吗？”过来一会儿，施德征打破沉默问了一句。
“会！”窦一凡朝施德征点了点头，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施德征那双深邃的眼睛正盯着他看。窦一凡心里有些发毛，可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施德征对视了一下。
“嗯！”施德征说着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旋开那副挂着水墨画的房门往里面走了进去。
“这……”过来一会儿，窦一凡有点傻眼地看着施德征像变魔术般地从里面换了套米白色的休闲服出来。
“走吧！”平日里穿惯了衬衫的施德征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原本瘦高古板的他立刻变得年轻了不少。施德征走到办公桌前收拾了一下，拎起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往外走。
“施市长，去哪？”窦一凡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施德征，又望了望窗外。外面的吵杂声隐约还能听得见，窦一凡心里也明白门外的那些群众是不可能就这么散去的。其实窦一凡心里想问的是这个时候被围堵的他们能去哪。虽然窦一凡也知道御鹏山后山脚下有一条小路，但是那是属于另外一帮人马的秘密通道，或者施德征根本就不知道那里还有一条小道。
“给！等会儿，我打个电话！”施德征不可置否地往门口走去，可是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往他身后的窦一凡扔了一把车钥匙过去，施德征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个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窦一凡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施德征给他的司机林剑威拨打电话，心里暗暗地记下了施德征的安排。等到窦一凡跟着施德征来到地下停车场看到那辆帕萨特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些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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