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原本的计划是引起郭老大的注意的，现在文章才出来第二篇就已经吸引了施老大这边的关注，从某个角度来分析的话，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了。”凌云璧慢条斯理地说着，手指在玻璃窗上划出了第一个工工整整的‘萧’字。
“云璧，你到底听清楚了吗？现在想要我过去的人是徐一鸣，是施德征施市长的贴身秘书，不是市委那边的。”凌云璧的这一番话，窦一凡听得如坠云雾。他忍不住冲着电话那头的凌云璧低声地重复了一次。
“我听清楚了，你跟我说的都是一回事。我的意思是要你静观其变。你不妨想一想，你现在发表的是第二篇文章，就已经引起了郑林曦的关注了，徐一鸣更是迫不及待地跟你见面向你抛出橄榄枝了。如果等到所有五篇系列文章发表之后，你这个唯一作者是不是应该成为舟宁的大名人了？特别是最后一篇文章的面世，肯定不会让郭铭记错过的。到那个时候，说不定郑林曦直接将你安排在他自己身边，甚至有可能取代杜洁琪的位置……嗯，我的意思是重用你。”凌云璧冷静地替窦一凡分析现状，可是侃侃而谈的她却差点将自己对舟宁的了解全盘托出。
“取代杜洁琪的位置？云璧，你真是太令我刮目相看了，你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市委副秘书长也知道。”听到从凌云璧嘴里说出杜洁琪这个熟悉的名字，窦一凡不由得打心底里佩服凌云璧的记忆力和观察能力。当然，窦一凡更多的佩服凌云璧的处事不乱。
“徐一鸣不也是一个副秘书长吗？级别似乎比杜洁琪还要低半级呢！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呢，更不要说杜洁琪还是唯一一个能够在你们御鹏山那边存活下来的女性领导。呵呵，一凡，要是你再不快点高升起来的话，我恐怕就得成为舟宁通了！”凌云璧浅浅一笑，不留痕迹地将窦一凡的诧异抹得一干二净。
“真是太难为你了！云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窦一凡深有感触地发出感叹。
“那就快点步步高升吧！我还等着你当上大领导的时候关照我呢！”凌云璧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欣长如玉的手指在原来那个萧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之后又再次不由自主地划着另一个‘萧’字。
“呃……云璧，等我能够关照你的时候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窦一凡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头顶上如火如荼的阳光表示了无奈。
“不会的，我对你有信心。”凌云璧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落在报社大院往外开出的那辆黑色小汽车上。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一辆往外开出去的北京现代应该是属于他们的大主编彭志瑜的。只不过这个时间段，彭志瑜不应该是呆在主编办公室里面最后审阅下一期即将面市的报纸样稿吗？凌云璧有些疑惑地抹了抹窗玻璃，发现那辆小汽车早已经融入大街上的滚滚车流，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云璧，你的意思是要我继续等？可是……那我该怎么回复徐一鸣呢？我总不能老是让他等着吧？他让我这个星期五之前给他答复，我该怎么跟他说？”窦一凡无力地抓了抓头顶上的短发，却不得不再次追问。
“让他等着吧！估价待卖，等真正的买主隆重登场。”凌云璧淡淡地说，声音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嗯，那好吧！我先不回复吧！只不过，云璧，要是我们期待的买主不出场的话，那我是不是就……就无力回天了，就只能按照这边所说的跟徐一鸣了？”窦一凡答应了下来，可是下一刻他又开始担心起来。还真是应了那一句他自己描述周立铭的话，关己则乱！平时的窦一凡对什么事情都能够冷静地分析，可是唯独最自己的事情就是一副拎不清的混乱。
“不会的，真正的买主会出场的。不信的话，咱们来打个赌！我赌明天，最迟星期四郑林曦就会主动找你的。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凌云璧的声音仍然是淡然清冷，可是却无比坚定地给予了窦一凡足够的信心。
“不用打赌了，我相信你的判断。云璧，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一直支持着，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了，星期五到了亿州，我该怎么找你？”窦一凡烦躁的心似乎在凌云璧的三言两语之下就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和平和。就在他答应凌云璧之后又想起了这个周末的亿州之约。
“具体的细节我到时候会告诉你的。你的手机保持畅通就行了。就这样了，我挂电话了。记住，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听到这句话，凌云璧下意识地回头看往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台历。目光落在那些画着标记的日期上，凌云璧那双明亮的丹凤眼立刻黯淡了下来。
跟凌云璧同样神色黯淡的还有离她一百多公里远的窦一凡。虽然凌云璧的话再一次坚定了窦一凡的信心，但是徐一鸣的召见还是难免对他的情绪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
假如星期五最后一篇文章刊出之前，郑林曦没有主动联系他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这一次奋斗已经是以失败告终了。到时候他不仅仅没有得到郭铭记的关注，而且还将施德征这边得罪光了。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就真的要考虑是不是应该辞职下海出去闯荡了。
想到这种两头都不讨好的可能性，窦一凡脑壳就开始发疼。倒不是留恋市府办那个鸟地方，而是现在的经济环境，要出去找一个比公务员还要优哉游哉的工作实在是不大可能。工资收入虽然不高，但是胜在福利不错。想要放弃这个别人想考还考不到的工作，窦一凡心里似乎又有些不大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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