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硬核检查
半小时后，提前来到隔离病房的陈群见到了五个患者，就立刻知道大小姐的推测是完全正确，这几位科学家只有一个年级最老的有一点汞中毒的迹象，但其他四位年轻一点的，在身体内根本没找到水银这种物质。
只要是有其他异常物质进入体内，破系统都是有最硬核的方法找到，就是纯物理的分子显微镜额观察，和上次的集体中毒一样，陈群立刻在试验室进行了检查，不过这次系统足足花费了二十天的现实时间，才最后在五位患者身上，找到同一种物质。
一种非常细小的原始真菌孢子，已经随着呼吸系统进入了肺部，再穿过肺泡进入了全身的各个组织器官，导致了类似汞中毒的症状。
但最让陈群想不到的是，在体内检查出汞中毒的老科学家，受到这种真菌孢子的伤害是最小的，甚至可以说，是汞这种有害物质，杀死了这些孢子。但汞的含量过高，反让他的病情最为严重。
陈群立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知道要救治这几个病人，尤其四个年轻一点的患者，最好的药剂就是让他们摄入水银，然后利用水银杀死这些远古真菌孢子，再进行汞中毒的救治。
那问题的关键就呈现在陈群的面前，他如何说服那么多的医生，来证明他知道东西？先打枪再画靶子？
陈群觉得他太难了，不仅要欺骗病人，也要欺骗领导，最后还要欺骗女朋友，这么做却是为了治病。
一道过来的小组成员早知道陈群的推论，当陈群才回到现实世界，祁虹就直接反驳起陈群的意见。
“刚才馨姐说你推测是南极冰川的汞挥发导致了中毒，你准备使用二巯丙醇来治疗，但你考虑过没有，患者并没有出现汞中毒的典型症状，血液中的汞含量没有超标，尿汞也没有增加。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个可能非常大？”
陈群突然灵机一动，觉得可以故技重施，继续甩锅大小姐的超级计算机模拟程序。只要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就能将这起特殊的远古真菌孢子感染给彻底解决了。
他当下就立刻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因为是不敢确定，我才会做出一个冒险的举动，对症状最为严重的严教授进行汞中毒的治疗。毕竟，严教授的病情太符合汞中毒的一切特征。何况，我们没有其他应对方案，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们束手无策中去世，我们总要做点什么。”
跟着，他露出一个无奈额笑容。
“所以，我只建议对其中病情最严重的严教授进行治疗，要是治疗无效，那说明其他四个患者不是这种症状，我们再慢慢检测不迟。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对五个患者进行一个脊髓液检测，至少患者表现出来的癫痫，已经说明是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
陈群手指头比划了两下，开始胡说八道地乱扯。
“我们都一致认为这是某种外部原因导致的疾病，几次血液检查都没有结果，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血液中成分比较复杂，我们没有时间对血液进行一种未知物质的检查。但现在癫痫这种症状，已经证明了这些外来物质进入大脑，也一样会进入脊髓。我们在脊髓液中寻找一种未知物质，就是将大海捞针变成了洞庭湖捞针，难度下降了几个数量级。”
对于陈群的胡扯，祁虹立刻给予了义正辞严地斥责。
“陈群，你的脑回路还真的是那么优秀，居然会认为洞庭湖捞针是件容易的工作，比起大海捞针更简单，你难道不知道，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多大差距，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
“是的，我们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所以我采取了一个比较硬核的方法，就是直接来进行物理检验，我们现在在国内不是有两百多台光镊设备，顺道还配备得有超级电子显微镜吗，现在就是这些光镊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我们直接在电子显微镜下找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祁虹一下鼓起漂亮的卫生球盯着他，简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欧阳洋，周林倒是眼睛一亮，一起叫嚷起来。
“这……也太硬核了！”
“这是医生干的事情吗？”
陈群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当然不是医生干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需要电脑来合作，让电脑来承担我们的大部分工作，来进行图片的识别和扫描，让电脑将那些不确定的东西找出来。这对电脑来说，很容易完成的，这也还得辛苦小馨，让你的工作组来写一个识别程序。”
东方大小姐见陈群这家伙越来越不靠谱，居然还有这种治病的？忍不住讥讽一句。
“所有事情都全让计算机干了，要你何用？”
陈群双手一摊，笑了一笑。
“当然是当黄世仁，剥削杨白劳啊！”
话一出口，黄海涛就走了进来，一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群，笑眯眯地盯着他。
“小陈，看来你才真的不是东西，连计算机都要剥削，看来，我这外号，送给你好了！”
东方大小姐一下不干了，直接一跺脚，气呼呼地瞪了过去。
“那我不是变成了白毛女了吗？黄老师，你打击陈群，可不要捎带上我，让我躺着也中枪。你们这些大主任，最喜欢欺负小护士了，我可不能惯着你们！”
黄海涛拍拍陈群的肩膀，“小子，看来你说都不能说一句，我可惹不起某位姑奶奶，我还是先离开，当真正的黄世仁好了，反正累死累活都是你们，我为什么要浪费脑细胞跟你们争论，自己找罪受！”
说完，黄世仁就真的退出了病房，没有半点搭理的意思。反正小陈都动用这种硬核得不能硬核的物理检测，那他自然要安排人手，将样品送到全国各大医院去，开始同时进行检测。无论结果如何，那也说明医院这次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哈，陈群这小子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天天拿着光镊做手术，让大伙都忘记了高倍电子显微镜才是本体，还是可以进行光学检测。每个医院负责复核电子显微镜下的图像，总会看出一些问题出来的。
这也是各大医院间进行网络合作的一个契机，尤其在数据共享和远程操作上，具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何况，这么大规模的合作，原来只是说说，但现在通过5G网络和相同的仪器，完全具备操作性。
要是小陈的方法取得成功，那绝对会发展成一种固定的模式。这也是医学界在信息社会加强合作的率先表现。小陈这家伙绝对没有想那么多，他这个当老师的当然要出面牵头这工作。
这比治疗这起病人更具有跨越时代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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